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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当“读不下去变成,必须读下去”“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说起红楼梦这本书,大家即使没有读过,我想, 也都听说过,作品里的人物、故事,也能说出一二。是的, “四大名著”之首,自问世以来,几代人绕不过去的文学 经典。不过,自从红楼梦成了我们教材规定的“必读书 目”以后,不少同学对它的感情,可能就变得有些复杂了, 不仅爱恨交加,而且用现在时髦话说,就是“爱而觉累”。 为什么?作品虽然经典,但是不好读。2013年,国内某知名出版社在网上发起了一个读书 投票活动,其中“死活都读不下去的书”排行榜最后投选 出十本最难读的书,分别是:红楼梦百年孤独三 国演义忆似水年华瓦尔登湖水浒传不能 承受的生命之轻
2、西游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尤 利西斯。“四大名著”悉数上榜,而红楼梦更是排名 第一,不仅战胜了它的三位同胞兄弟,更战胜了据说全 世界只有不超过三十五人读过的尤利西斯,以及公认 难读的追忆似水年华。此次调查对象大多是“90后” 和后。那么,红楼梦是不是生来就曲高和寡,让人望而 却步呢?让我们把目光回溯到20世纪20年代。1922年北京高等师范学院、1923年孙伏园主编的 京报副刊,先后组织了类似“青年爱读书”这样的阅 读问卷调查,两次调查红楼梦均名列榜首,是当时青 年最喜爱的读物。再回到当下,时隔百年,从“最喜爱变成最读不下一气呵成,读通全本红楼梦去”,红楼梦没变,变的是什么?这个问题值得我们思考。
3、但从中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红楼梦可以成为我们喜爱的经典至少也应该是能够读下去的作品。对于很多同学来说,这本“死活都读不下去的”第一难书,现在却变成了“死活都要读下去”的教材必读书,我们要怎么办呢?读红楼梦,难在哪里?红楼梦究竟是一部什么样的书?它给我们造成的阅读困难究竟有哪些?有同学可能会说:这是一部很厚的书。是的,红楼梦一百二十回,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让人畏惧。不过就篇幅长度来说,哈利波特厚厚七大本,很多同学都读过,有些同学还不止读一遍。可见,厚是一个因素,但并不是关键因素。也有同学可能会说,这是一部很难读的书。说难读,可能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第一,很多的字不认识,很多诗词、对联、酒令等不太
4、读得懂,很多涉及服装、官职、建筑等人文知识不太了解,这些障碍使得阅读磕磕碰碰,难以持续。第二,对比四大名著的其他三部,红楼梦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它是写生活的,而且生活场景还比较单一,就是吃吃饭、喝喝茶、赏赏花、聊聊天,吵吵架,尽管它写的是大家族从盛到衰的过程,但这个过程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因此小说似乎缺少跌宕起伏的典型事件和情节。第三,红楼梦不是线性结构,并没有一个特定事件作为作品主线,它的叙事不是从头到尾建构而成的,而是往往在一件事情发展到某个阶段,笔锋一转,接着去写另一件事情,多个事件同时推进,相互交织,又互为铺垫照应,读来让人感到千头万绪,有时读了后面,不免忘了前面。再加上神话、梦幻、象征、
5、隐喻等手法的运用,还有版本众多、作者争议等等,从这些角度看,红楼梦的确是一部难读的小说。还有同学可能会说,不太明白这部小说到底要说什么。仿佛主题是宝黛爱情,但又写了那么多其他女子“千等神话,因为那无非是曹雪芹的烟幕弹,也删去太虚幻境”里的“金陵十二叙”正副册以及“红楼梦新曲”十二支等,因为那是宿命诊。第二,删去大观园众姊妹结社吟诗,新年答灯谜,诸如此类“风雅”的故事,理由是那是全书中最乏味的章回。第三,宝玉挨打,王熙凤毒设相思局,宽政放外任,门子舞弊等,故事太长,而又写得平平,与全书故事发展红一哭万艳同悲;此外,还有贵族家庭的覆亡,“树也没有关系,就尽量删了。倒娜散还有期假:哪了:史遨计前后删
6、削,约占全书五分之二。另外,既然删削大地真干净”,等等。总之,觉得太复杂。过了,章回分解就不能依照原样,所以茅盾再一次大胆重订章回,并改题了回目如果红楼梦没有了那些“枝蔓”这么厚、这么难、这么复杂的红楼梦应该如何阅读?有人提出这样的想法:假如把红楼梦缩短,砍去枝枝蔓蔓,变成主线清晰的青少年读本就好了。这个想法的确有人实践过,做这件事的人还是大名鼎鼎的作家茅盾。茅盾改出了红楼梦的节选本,请他做这件事的则是“开明书店的老板章锡琛。开明书店是20世纪上半叶一家非常著名的出版机构,我们今天读到的很多经典的现代文学作品,都由开明书店首版发行,茅盾的子夜等系列作品也在这里出版。出版红楼梦的节本,初衷是向青
7、少年普及文学经典,传授写作技巧,而茅盾据说是可以背诵红楼梦的人。在开明书店工作多年的老员工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写道:作家郑振铎不信有人竟可以背诵红楼梦,章锡琛便特地安排了一个酒局,其间打赌,由郑振铎点出回目,茅盾背诵。结果所点回目,茅盾都能滔滔不绝地背诵而出,并且大致不错,围观众人既惊讶又钦佩。章锡琛请茅盾对红楼梦进行节编,编写的原则是“不动原文,只作删节”。茅盾在导言中就这本为“中学生诸君量身定制的版本作了说明:第一,删去通灵宝玉木石姻缘售幻仙境等这个节本,当时是否流行,我们不知道;但从今天的版本传世来看,市面上基本看不到,可见流传应该是不广的。今天我们重新审视茅盾删去的这些内容,会发现所有被删
8、去的内容都有其不可替代的意义。比如第一条中的神话,其实是对应了大观园内自然诗意的世界,和大观园外的社会现实世界,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情,以及色之外的第三世界,即空”。这是小说故事的起始和归处,是曹雪芹对生命终极意义的勘问和追寻。而金陵十二钗”的图画和歌曲更是暗示了人物的性格与命运,可以视为作家给小说做的“人设”。第二条,结社吟诗,也不是风雅”一词所能完全概括的。在这些诗会中,我们看到了人物的内心和品性以及人物之间的关系,正因如此,大观园的美好才得以彰显,才能与外面的世界构成强烈的对比,才在它被毁灭时让人惋惜痛心。同时红楼梦里的诗歌、灯谜往往包含了人物和家族的最终命运,有助于我们了解曹雪芹对故事的整
9、体设计。第三条,我们以“宝玉挨打”为例做一个比较细致的观察。“宝玉挨打”是红楼梦的重要场景,是父子矛盾的一次集中爆发,更是两种价值观的剧烈碰撞。这个故事固然是长的,但绝不平平。比如,我们在这个场面中,可以读到贾政一系列的情绪和行为变化,如从气势汹汹的责打,到不觉长叹一声,向椅上坐了,泪如雨下”;接着那泪珠更似滚瓜一般滚了下来;再到“躬身陪笑2跪下“叩头哭右叩求认罪等等,把贾政这一个大致情节读下来。慢,容易读到后面忘记前面,我们有很多同学不是没有读红楼梦体量巨大,人物繁多,事件繁杂,读得太语文教研组组长,青春与毁灭:红楼梦思辨读写一本通主编。本文根据作者在“树人云智慧”上所作讲座 (红楼梦思辨探
10、究展示课整理)情感相对单一的人物写得较为丰富。盛怒之下的贾政,心是硬的,行动也是狠的,但王夫人以求死触碰了他的第一道柔软防线,接着是死去的儿子贾珠:最后则是他的母亲,甚至还有母亲口中那个父亲和年少的自己;我们可以清晰地体会到他的怒气怎样一步一步被消解,最后变成了悲哀。这个时候他再看那个被自己痛打的宝玉,剩下的情感就只有“灰心”和“自悔”了。这还只是挨打的一条线。王夫人、贾母以及来看望的诸姐妹,比如一向克制的宝钗难得地真情流露,比如一向站在宝玉一边的黛玉难得地劝说,这些背后都是一个个不同的世界,值得我们去细读,去品味,去看见。过红楼梦,但常常读了开头就棺下了,第二次再拿起的时候,又只读了开头,又
11、棺下,如此三番,阅读体验就会大打折扣。因此,完整读完”应该作为阅读红楼梦的第一追求。(作者系浙江省特级教师、正高级教师,绍兴一中读原著,贵在“一气呵成”因此,读红楼梦,最要紧的就是通读原书,不要寄希望读节选本,读内容梗概,读网上资料;也不要寄希望看电视剧,听别人评论;更不要寄希望于通过做题来阅读小说。无论节本怎么有名,电视如何精彩,评论怎样权威,题目怎么多样,都只能是阅读的辅助,无法替代从头到尾的原著通读。红楼梦版本众多,作为中学生,第一次阅读红楼梦这部小说,选择一本正规出版社出版,而且有注释的通行本就可以了。有了书以后,贵在一气呵成地读完小说。这里的“一气呵成”相对应的是“细嚼慢咽”。对第一次读红楼梦的同学来说,不妨囱囹吞枣,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对照注释理解,没有注释或者看了注释还是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跳过去。有的同学可能会问,红楼梦这么经典的作品,不是应该细细品读吗?这当然是对的,一些对小说有兴趣的同学也可以这样读。但对于绝大多数第一次阅读红楼梦的同学来说,一气呵成的阅读好处就是能够让我们保持阅读的流畅和持续,先把红楼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