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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塞尚作品拍卖市场分析报告一、塞尚作品题材及价格概况英国艺术史家贡布里希对西方3位艺术造型大师一一塞尚、梵高和高更如此评价:“塞尚渴望新的和谐,梵高渴望新的寓意,高更渴望新的单纯。”梵高作品的主体是神,高更作品的主体是人,而塞尚的绘画时时刻刻离不开自然。因此,梵高的画是远的,高更的画是近的,塞尚的画是高的。在21世纪的前24年中,塞尚作品拍卖价格超过500万美元的数量为48件(梵高38件,高更30件)(图1)。在2022年11月9日纽约佳士得举办的“先锋创见:保罗艾伦珍藏”专场拍卖中,塞尚的圣维克多山、梵高的有柏树的果园和高更的母性更分别以1.2亿美元、1.02亿美元和9200万美元落槌,3幅作
2、品突显各自的创作主题,同时创造了他们的历史最高价纪录。它们以拍卖的方式居于一间,其艺术价值与市场价值一致,偶然却也注定。塞尚高更梵高成交额区间(美元)图12000年至2023年塞尚、高更、梵高拍卖作品价格区间对比塞尚一生创作了大约200幅浴者题材、87幅圣维克多山题材(其中有44幅油画、43幅水彩)作品。1870年至1875年间,他还创作了30余幅自画像。大概从1879年开始,塞尚相继创作了270余幅带苹果的静物画。据统计,在塞尚的油画作品中,风景画约占40%,静物和肖像各占约20%,带人物的场景和浴者各占约10虬二战后至今,即1946年至2023年8月,塞尚静物水果题材的画作拍卖了约82次,
3、约计65幅,其中以苹果为题材的作品拍卖了约21幅,平均成交额为2305.2940万美元;以圣维克多山为题材的作品拍卖了约23幅,平均成交额约6.35亿美元;关于浴者题材的版画作品被大量拍卖,共计200余次,其中油画水彩类作品约54幅,平均成交额约H1.99万美元。此外,塞尚自画像共拍卖了约11次,以塞尚夫人为题材的作品拍卖了18次。作为塞尚作品市场的重要推动者,安博罗伊沃拉尔于1895年购买了塞尚的大部分作品,并为其举办首次个展;1899年,沃拉尔又为其举办作品展,展出152件塞尚作品,并出售部分画作,由此打开了塞尚的艺术市场。而后不断流转于一些重要的收藏家中,如奥古斯特佩莱林、伯纳德贝伦森、
4、法国艺术评论家路易沃克斯勒、莱昂斯泰因和格特鲁德斯泰因兄妹、法国艺术经销商保罗罗森博格、海因茨贝格鲁恩、保罗艾伦。1914年,斯泰因兄妹俩的联合收藏分裂,开始了“苹果之争”。莱昂最终带走了5幅塞尚关于苹果的作品。塞尚作品中,拍卖成交价位居前10名者有6幅与静物苹果有关,表明其苹果题材的作品更容易实现价值增值;其中,价格最高的是窗帘、水罐和苹果,属惠特尼家族的藏品,于1999年5月10日在纽约苏富比以5500万美元的落槌价售出。圣维克多山题材的作品大多数被伦敦国家美术馆、华盛顿国家美术馆、巴黎奥赛博物馆等世界顶级的公营文博机构收藏,只有少数经典画作在重要的私人收藏家手中流转,且不断刷新着拍卖记录
5、。如塞尚的圣维克多山最初由沃拉尔购入,而后辗转于佩莱林和贝格鲁恩手中,它在2001年的纽约富艺斯春拍中被保罗艾伦以3850万美元购入,2022年又由纽约佳士得拍出1.3779亿美元,刷新了这一题材的历史拍卖纪录。而该题材中排名次之的是华盛顿国家美术馆收藏的从艾克斯望去的圣维克多山,它在2014年伦敦佳士得以527.713万美元的落槌价格成交,曾在2007年拍出400万美元,7年内增长T32%o塞尚圣维克多山油画65.281.2cm1888年至1890年作2022年11月9日于佳士得纽约落槌价:1.2亿美元浴者这一突出主题贯穿了塞尚的一生。塞尚描绘的浴者是谜一般的存在,没有任何的身份特征,无法通
6、过衣着和模糊的面孔辨认,甚至有可能是女子的男性意象,抑或男子的女性意象。塞尚的浴者显示了其神圣性质和肉体复活,既有肉体的特征又有树干或者山的个性,高大却轻盈。看塞尚的任何一幅画,都是在寻找他丢失的真实。三个浴者是塞尚于1879年至1882年创作的一幅布面油画,现藏于巴黎小皇宫美术馆。此画是塞尚用强烈而浓重的笔触和色彩表现了3个沐浴中的女性裸体,并以两棵树构成的拱门为框架。这幅画作通常被认为是20世纪艺术史上的指路明灯,马蒂斯是三个浴者的狂热崇拜者,他“从中汲取了信念和毅力”。1899年,马蒂斯从沃拉尔处购得此画,于1936年捐给巴黎小皇宫。1970年4月14日,在伦敦佳士得举办的“印象派和现代
7、绘画雕塑”专场拍卖中,一幅曾最先被沃拉尔收藏的油画作品沐浴者,被收藏家理查森以5.8万美元购入,后于1987年在伦敦佳士得春拍中再次被拍出,其价格则升至34.01万美元,增长近6倍。曾由加歇医生收藏,同样在1970年伦敦佳士得的专场拍卖中亮相的一幅静物水果题材作品意大利彩陶,最终由收藏家所罗门以16.4万美元购入;后于2002年由纽约佳士得以80万美元落槌,4年后再次以100万美元的价格拍出。尚浴者油画1926cm1890年至1895年作2014年2月5日于苏富比(伦敦)拍卖成交价:597.9328万美元塞尚价格最高的一幅浴者题材作品,创作于1890年至1895年,这幅浴者曾被沃克斯勒、罗森伯
8、格收藏,后在伦敦苏富比1995年的秋拍中以199.4万美元落槌,而后又于2014年的伦敦苏富比以521.856万美元拍出,增长了近4倍。由上述历史不难看出,塞尚浴者题材的作品中拍卖价格排名第二、三位的画作在树下沐浴和五个游泳者都来源于佩莱林的收藏。创作于1902年至1906年的山前的浴者,是被拍卖次数最多的一幅浴者题材画作(1978年至2019年被拍卖约4次)(图2)。此画作是塞尚唯一一幅将浴者和圣维克多山结合在一起的水彩画,来源于塞尚去世时保存在他工作室的19本素描本之一,随后传给了他的儿子。此幅画作最初由伦敦苏富比在1978年拍出30.912万美元,之后在2017年春拍中流拍估价为512.
9、16万至768.24万美元,又于2019年由纽约佳士得以170万美元拍出,40年间价格增长了5倍。图2山前的浴者落槌价格趋势分析看塞尚的人物肖像画与看山、苹果和浴者题材不同,需要面对画中人物的眼睛和肢体。当格特鲁德审视塞尚为其妻子画的肖像时,她意识到模特的真实已经被创作的真实所取代一一画中线条和色块与画外的关系是偶发的、虚幻的,随时可以建立新的关系,为其不同的拥有者赋予新的身份。塞尚有能力把夫人当作苹果处理,持各种主义的人无法了解塞尚执拗地透过它所传达的意义一一玩纸牌的人、岩石、树木等一切物象在塞尚看来已经不再是他们的真实。1946年至2023年,塞尚的肖像人物画题材最高价作品为塞尚夫人坐在黄
10、色扶手椅上,于1991年5月12日在纽约佳士得以2100万美元落槌。两幅水彩画作抽烟斗的玩纸牌者与玩纸牌者,分别以1.85亿美元、1.7亿美元的价格落槌。2011年,塞尚的玩纸牌者(创作于1894年至1895年),以2.5亿美元的价格由希腊船王乔治恩比里科斯经私洽方式卖给卡塔尔政府,后又以3亿美元的价格卖给布莱克戴维斯,创塞尚作品的最高价格纪录。塞尚的自画像在2003年纽约佳士得春拍中以1550万美元成交。二、塞尚作品拍卖的地理分布据统计,塞尚的作品集中通过欧美主要国家的重要的艺术品交易城市和重要拍卖行,流转于重要收藏家之间。首先,塞尚作品主要在欧美国家拍卖。1946年至2022年间,塞尚作品
11、在美国的拍卖成交量为539件、英国456件、法国129件(图3)O二战后,全球艺术品市场进入拍卖发展的初期(1946年至1969年),此间塞尚几乎所有作品都在英国伦敦拍卖,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依然集中在欧洲。图31946年至2022年塞尚作品成交量全球分布情况随着苏富比与佳士得先后在美国和世界各地增建办事处,塞尚约有20%的作品逐渐走出欧洲,开始在美国进行拍卖。20世纪80至90年代,苏富比和佳士得通过与资本合并得到极大发展,随之塞尚作品的国际市场开始正式形成一在美国的拍卖市场,其占有率达整体交易的50%;在欧洲则主要集中在英国、法国、瑞士和德国等国家,同时逐渐辐射到奥地利、比利时、瑞典等国
12、。进入21世纪,塞尚作品在美国市场的表现仍旧最为突出,其次为英国、法国、德国、瑞士、日本、澳大利亚和意大利。其中,美国的总成交量最高,为438件,总成交额达7.7亿美元,市场份额约占76%,英国占20%,法国占2虬正因如此,塞尚的精品绘画逐渐向纽约集中。在近76年间,纽约成交塞尚的作品488件、伦敦452件、巴黎116件,分别占该国塞尚作品拍卖总量的90.5%、99%、89.9%。伦敦是苏富比和佳士得等拍卖行成立并稳固发展了两个多世纪的城市,而纽约作为世界艺术品交易中心,理所当然地成为高价作品出现的圣地。塞尚的静物:苹果曾在1958年的伦敦苏富比秋拍中以落槌价90万英镑(按照当时汇率换算为19
13、.872万美元)成交,而后在纽约苏富比1993年的春拍中以2600万美元落槌。二战后,随着苏富比和佳士得的业务重心倾向美国;同时,美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和艺术品政策为艺术市场发展奠定了基础。I960年至1963年间,美国每隔三四天就会新开张一家博物馆。塞尚重要的展览从前集中在沃拉尔处及法国巴黎秋季沙龙、法国奥赛美术馆、英国泰特美术馆,随着美国的美术馆数量持续增长,塞尚作品逐渐集中在美国纽约、波士顿、芝加哥等各大美术馆展出。其次,塞尚作品的拍卖主要集中在如下“四大名铺”:苏富比451件次,佳士得435件次,邦瀚斯12件次,富艺斯11件次;其中,苏富比数量多,但塞尚的高价作品主要由佳士得拍出。20世纪
14、70年代,苏富比和佳士得的主要业务依然集中在伦敦总部。如果塞尚的作品现身法国市场,则集中在巴黎和凡尔赛共8家本土拍卖行,法国的总成交量虽然只有14件(图4),但拍卖的平均成交额能达到33.6328万美元一一超过了英国、美国,这说明塞尚的优质画作多保存在自己的国家,法国本土的收藏家也偏好塞尚的作品。另有70年代塞尚作品的最高拍卖价也出现在法国:一幅风景画丰收季节于1974年在Audap,SolanetfeGodeau-Velliet拍卖行以271.5530万美元拍出。一总成交量(件)平均成交额(美元)最高价作品(美元)总成交(件)总成交额、最高价作品(美元)图420世纪70年代塞尚作品在主要国家
15、拍卖行的成交情况另外,塞尚的作品在英国和美国的成交量也很高,但超过半数的作品则集中在10万美元以下,且多以素描风景画和肖像画为主。是否拍出高价作品,就决定了盘踞市场的时间长短?不见得。因为在2000年至2022年,塞尚作品在佳士得的成交总额为4.90023088亿美元、苏富比的成交总额为3.48514236亿美元。2010年至2014年,塞尚作品在苏富比的成交总额基本高于佳士得;2015年至2021年,佳士得高于苏富比(图5)o可见,价格总额的差距越来越大,如2019年由佳士得拍出的最高价格作品占总成交额的52%,2010年占45.9%,2022年占77%;而在苏富比,分别于2006年、2013年、2022年拍出的最高价作品占总成交额的70%、76.4%76.5%o90,000,000o,ooo.o70,0.060,000,OOO50.000.0003,000,000J0.000,OoO20.0.0Wt(IX)l(X)O0产f步步才f才召祈产研耕研研才研才犬研MBtt图52000年至2022年佳士得、苏富比各自推出的塞尚作品拍卖总额由于佳士得的成立时间晚于苏富比22年,所以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佳士得在很多拍卖规则的调整方面都跟随苏富比,但又有鲜明的不同;而且同一幅作品也有在两家拍卖行之间流转的情况一一比如塞尚苹果题材作品中的第二高价水壶和水果,曾于1999年在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