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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摘要:孟浩然家在汉阴,所居之涧南园位于襄阳府城南治城旁、觇山下,地近白马山。诗人早年曾北上幽州、到达蓟门,开元九年张说任中书令以后初到洛阳,往来于京洛间,十四年秋天离开洛阳赴越中,先后在杭州、越州观潮看山宴游,西至富春江,东到天台、永嘉,开元十六年回爽阳。关键词:孟浩然;汉阴;燕蓟;洛阳;吴越孟浩然作为唐代大诗人,诗歌散佚较多,难以系年。有学者甚至以为:“其诗歌欲按作者行踪编年,可定者未及十之三四。陈贻地孟浩然事迹考辨与谭优学孟浩然行止考实论述颇多独到之见,但仍有许多具体问题未及深论。本文拟探讨孟浩然行迹中的几个疑点,以求正于方家。一、家在汉阴孟浩然为襄州襄阳人,诗人多次提及自己的家乡,然而孟
2、氏故园遗址在何处却难以确指。有学者称孟浩然家在冶城,亦有孟氏祖传之园庐在汉阴镇之说。今据文献考述如下:孟浩然诗歌多次提到家乡襄阳。其涧南园即事贻攸上人谓:“敝庐在郭外,素产唯田园”,可以推知诗人家在城外;岁晚归南山又谓:“北阙休上书,南山归弊庐”,则当住南山之下;夜归鹿门寺:“人随沙路向江村,余亦乘舟归鹿门。”可见乂在鹿门有家业。可以看出,孟浩然家在襄阳城外南山下,在鹿门山也住过。而南山与卜老螂种瓜特别点明了家业详情:檐牧南山近,林闾北郭赊。先人留旧业,老圃作邻家。不种千株橘,惟田五色瓜。邵平能就我,开径有蓬麻。孟浩然主要居处在祖业田园,与卜老圃为邻,离南山近,距府城远。然而,从以上诗歌中尚看
3、不出具体地点。孟浩然诗歌中多次出现“汉阴工“田园在汉阴M闭门江汉阴M停策汉阴多”都与家业或生活息息相关,可以看出孟浩然家在汉阴。据相关文献考证,孟浩然诗中的汉阴当具有以下几个地理特征:其一,汉明在孟浩然诗中处襄水之南。关于襄阳,水经注载:“一水东南出。应劭日:城在襄水之阳,故日襄阳。可知襄水东南流,襄阳城在水之北。孟浩然早寒江上有怀:“我家襄水上,遥隔楚云端。”孟浩然自谓:“樵牧南山近,林间北郭赊,则孟家当在裳水之南。明代(天顺)重刊襄阳郡志载:“汉水又名襄水。”唐代也有可能称襄阳附近的汉水为襄水。然而,如果孟家在水经注所指的襄水南岸,则可能由水路从汉阴驿与晚首还家。涧南园为诗人居所,涧南园即
4、事贻皎上人上巳日涧南园期王山人陈七诸公不至皆多次称住处为涧南园,此洞或为裹水。汉阴从字义上讲为汉水之阴,如果诗人居襄水畔,则诗中的汉阴自然是指裹水以南的地域。其二,冶城、觇山、鹿门皆属广义的汉阴。关于冶城,孟浩然诗有题明禅师西山兰若:“日暮方辞去,田园归治城。”“治城”当为“冶城”,明顾道洪参校本作“冶城”,此处指诗人住所涧南园。冶城似为古地名,孟浩然家在田园,未必居于治城旧址,当住近治城。诗人日暮归家,可见家在西山兰若附近。唐代张说诗襄州景空寺题融上人兰若:“高名出汉阴,禅阁跨香岑,说融上人名闻天下,居于汉阴。孟浩然常游于此地,游景空寺兰若过融上人兰若题融公兰若皆为游景空寺之诗篇。光绪十年爽
5、阳府志:“景空寺在城南十里白马山。”孟浩然题融公兰若:“归骑夕阳催”;过融上人兰若:“黄昏半在下山路”,可见孟浩然所居之涧南园距景空寺不过数里之地。陈贻烦孟浩然事迹考辨谓:他不仅常来西、南郊外临近几处名胜勾留,而且往往口暮始归”,断定孟氏故园在幌山附近,大致不误。笔者据孟浩然诗陪卢明府泛舟回:百里行春返,清流逸兴多。”诗题下佟注:“凌本、嘉靖本、丛刊本多出觇山,可见孟浩然故园涧南园是觇山下的依山小园,傍水而居。据襄阳府志:“现山在县南七里,一名幌首山。”11大致可以推知,孟浩然家在白马山以东、晚首以西。至于孟浩然曾经隐居过的鹿门山,如杜甫喜晴所言:汉阴有鹿门”12,也属于汉阴地域。其三,汉阴非
6、汉阴镇、汉阴驿、汉阴城。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汉阴是襄阳城南带地域之泛称,故与文献所载汉阴镇、汉阴城、汉阴驿不同。宋王存元丰九域志卷一教襄州八镇四山二水,八镇为“大安、凤林、晚首、沈碑、汉阴、朝宗、八叠、东岸”13,其中有汉阴镇,然未见唐代文献有汉阴镇之说。而凤林、觇首、沈碑三镇似为依次排列。据襄阳府志:“凤林寺在城南七里”14,幌首在县南七里,而沈碑则当邻近幌首,由“山下水中,杜元凯沉碑处”15得名。疑汉阴镇为汉阴驿故地,朝宗镇应在江畔,东岸镇必不在江之西。八镇或由近至远依次排列,孟浩然故园当在凤林与舰首之间,距汉阴镇虽近,并非一地。至于汉阴驿故地,据白居易襄阳舟夜:“下马襄阳郭,移舟汉阴驿
7、。秋风截江起,寒浪连天白。”16汉阴驿显然在汉江边。汉阴更非谷城县汉阴城,谷城距襄阳甚远,元和郡县图忐载,谷城在襄阳府城西北方,“东南至州一百四十五里。17孟浩然集注佟注误以为诗中汉阴在谷城县:舆地纪胜卷八二襄阳府古迹:汉阴城,在谷城县北,汉为县,今废城存。18然孟浩然居衰州襄阳县,非爽州谷城县,此注与事实不合。故汉阴非汉阴镇、汉阴驿,更距汉阴城甚远。据此可以推知,孟氏故园涧南园位于襄阳城南之汉阴、冶城旁、睨山下,地近白马山。二、北上燕蓟孟浩然是否北上燕蓟,学术界一直有不同看法。四库提要谓同张将菊门看灯一首“非浩然游迹之所及”19。其依据仅缘于对同张将蓟门看灯“异俗非乡俗,新年改故年。蓟门看火
8、树,疑是烛龙然”20真实性的质疑。从现存文献看,孟浩然北上燕蓟是可能的。首先,宋代文献已著录此诗。尽管今存宋蜀刻本未著录蓟门看灯诗,但刘本补、活字本三、凌本下、嘉靖本四、丛刊本四、统签一。八、李稿二。册、绝句四21均收入。收录此诗的文献中,宋刘辰翁评点、明顾道洪参校本与宋刘辰翁、明李梦阳评、明凌漠初刻套印本两种显然系据宋本翻刻之明刊本。至于天-阁藏明活字本,明嘉靖十六年屠倬、陈凤等刻王、孟集本,四部丛刊本初编本,胡震亨唐音统签,清代季振宜辑全唐诗稿本,亦自有其渊源。似不能仅因宋蜀刻本未收录即将此诗定为伪作。现存文献尚无法认定同张将蓟门看灯非孟浩然诗歌。其次,从张说行迹看,孟浩然随行至幽州是可能
9、的。今人据宝刻丛编卷八张说所撰豫州刺史魏叔瑜碑于开元六年五月立推断:张说开元六年五月既已在谈州撰魏叔瑜碑,则其由荆州始程就当在是年的四月前后。”22可证张说赴任幽州前曾经豫州,此诗中的张丞相或即张说。再看孟浩然的行迹,他很有可能曾陪同张说游历荆州。如果孟浩然从张丞相游纪南城猎戏赠裴迪张参军作于诗人客居张说幕下之时,则陪张丞相登荆州城楼同寄荆州张史君中“蓟门天北畔,铜柱日南端。出守声弥远,投荒法未宽”似与张九龄登荆州城楼远而与张说赴任幽州的背景更近。可见,谭优学唐诗人行年考论同张招蓟门看灯诗谓:”颇疑此系孟浩然于开元七年至十一年间客张说幕中同张咏之作。”23是符合逻辑的判断。再次,前人质疑的孟浩
10、然诗作并非都是误收的篇目。一方面,就文献版本而言,瑞刻本不能作为判断孟浩然诗集中诗歌是否为孟浩然所作之标准。四库提要就指出了蜀刻本诗集序中可能存在的舛误:至序中丞相范阳张九龄等与孟浩然为忘形之交语,考唐书,张说尝谪岳州司马,集中称张相公、张丞相者凡五首,皆为说作。若九龄则籍隶岭南,以曲江著号,安得署臼范阳?24由此可以推断,诗集中同样可能出现舛误。同张将蓟门看灯不见于宋代蜀刻本也无法断定此诗非孟浩然作。从佟培基所注孟浩然诗集注看,宋代蜀刻本收录孟浩然诗歌共二百一十一首,宋本集外诗达五十九首、残句六处。收入的集外之作基本上可以肯定为孟浩然诗。从见于宋蜀刻本的其他诗歌之归属可以看出这一点。孟浩然诗
11、集蜀刻本除夜有怀可能非孟浩然诗,唐诗三百首署为崔涂作,李嘉言以为是“崔涂诗误入孟浩然集”25。可见蜀刻本虽早,也并非尽善,不能仅因蜀刻本无同张将蓟门看灯即断定此诗非孟浩然作。另方面,就诗歌篇目而言,存疑的篇章未必都是他人所作。蜀刻本收录的长安早春很可能是孟浩然诗。四库提要谓:“今考长安早春一首,文苑英华作张子容。”26今据相关文献所录长安早春(“戍关唯东井).文苑英华卷八一、唐诗纪事卷二三、唐诗品汇卷七六,均作张子容诗;全唐诗卷一一六谓“一作张子容诗”27。但李嘉言考证,此诗是“孟浩然诗误入张子容集%28据此,四库提要否定同张将蓟门看灯为孟浩然之作尚乏足够的证据。可见现存文献尚无法否定孟浩然北
12、上幽州、到达蓟门之记述。三、久居洛阳新唐书本传称孟浩然“年四十,乃游京师”29。然孟浩然在此前已久居洛阳。但居洛之时间、交游、所求及出入路径仍有待深入探讨。关于孟浩然寄居于洛阳的具体时段,学术界至今未有定论。近年来已有学者认为孟浩然初至洛阳时间在四十岁之前。据谭优学唐诗人行年考,孟浩然于开元七至十一年,三十一至三十五岁,北去幽州,客张说幕府,往来河朔洛阳。”30则孟浩然寄居洛阳不晚于开元十年。如据王士源序言所载开元二十八年为卒年,则孟浩然初至洛阳时三十五岁。陈铁民认定孟始入洛的时间,当在开元十二、三年。”31孟浩然三十六岁。二说与新唐书所载似有抵格,然与资治通鉴所载唐代史事不悖。据资治通鉴记载
13、,开元十年“春正月,上行幸东都,以刑部尚书王志情为西京留守。”32十二年十一月,庚午,上幸东都。”33“唐玄宗于开元十二年十一月至洛阳,直到十五年十月才回到长安,这大概就是作者不赴长安而到洛阳求仕的原因。”34又据通鉴,开元九年1癸亥,以张说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35张说在朝廷地位日隆。十年夏四月兼知朔方军节度使,十年为中书令,皆适合引荐俊才。孟浩然早年即求张说引荐,此时当寄居在洛阳。如果这样,孟浩然初居洛阳当不晚于开元十一年。孟浩然在开元十四年之前已寄居洛阳还可从孟浩然诗歌得到印证:其一,孟浩然诗书怀示京邑同好说的是自己年已三十仍无机会用世,有意出仕。此时张说为中书令,孟浩然洛阳之行
14、当为功名而来,不遇而去。其二,尽管不能依据同储十二洛阳道中作之少年意气判定孟浩然三十余岁即已到长安,但必定已到洛阳。孟浩然与储光羲等来自江南的开元十四年进士群体交往密切。唐才子传载,崔国辅为“开元十四年严迪榜进士,与储光数、蔡毋潜同时。”36则储光羲、崔国辅、蔡毋潜均为开元十四年进士。孟浩然可能通过荆南秦毋潜与润州储光羲及山阴崔国辅相识。同储十二洛阳道中作诗题称储十二可能因为此时储光羲尚未及第,可以看出孟浩然初至京洛当远早于开元十四年。其三,再看李氏园卧疾:“年年白社客,空滞洛阳城。佟注谓此诗作于开元十七年孟浩然落第后客滞洛阳时,然诗中提及久居白社,自当作于白社交游时期,必定在诗人于开元十四年
15、游越之前。孟浩然卧病李氏园时已在洛阳多年,故初居洛阳时间应早于开元十二、三年。参照答秦中苦雨思归而袁左丞贺侍郎:为学三十载,闭门江汉阴。“二毛催白发,百镒罄黄金。诗题或有舛误,明顾道洪辑本作秦中苦雨思归,可以看出,此时诗人已久滞秦中。孟浩然为学三十载,并非指闭门汉阴的时间,诗人久居京洛,年已“二毛,潘岳秋兴赋序:“晋十有四年,余春秋三十有二,始见二毛。”37又据资治通鉴玄宗开元十三年:“是岁,东都斗米十五钱,青、齐五钱,粟三钱。”38洛阳米贵,与“百镒罄黄金1之说相符。可见孟浩然初至京洛时当未到四十岁。如果孟浩然诗之秦中不是泛指京洛一带而仅指关中,诗人可能三十余岁已赴长安。考虑到玄宗常居洛阳,诗人开元十年后必定赴洛阳。可见,从孟诗内容同样可以推知,孟浩然开元十一年已寄居洛阳。孟浩然离开洛阳赴越的时间当在开元十四年秋。开元十四年春,玄宗罢说中书令”39当是孟浩然此年秋日离开洛阳的重要原因。据江上寄山阴崔国辅,春日有期,草木将枯之际已在行程之中。陈铁民以为孟浩然离开洛阳时间在“开元十四年受秋之际40.孟浩然可能因为出仕无